大明王朝妙锦传_第〇〇四回 耍心机朱棣探岳父 震家风妙云斥姨娘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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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〇〇四回 耍心机朱棣探岳父 震家风妙云斥姨娘 (第4/4页)

金钊。

    “小婿拜见岳父大人。”朱棣近前揖手便拜,对于方才见闻,全然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。

    徐达见其相见竟这般殷勤,又暗揣了刚才那令人蒙羞的情形,各种难堪实在令其难以振奋,只得强颜欢笑地起身相迎。

    可这不迎则罢,一迎之间着实令徐达满眼诧异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?”徐达朝朱棣的锦袍指去。所指之处竟开了个寸把长的口子,周边还沾着尘土和草屑。见此情形,徐达倍显急切,“难道是招了歹人不成?”

    朱棣当即摇头摆手,故作一脸憨笑,道:“岳父莫急,并非如此。”他说着,竟指向身后的金钊,一通大大咧咧地笑骂,“都怪这奴才惊了本王坐骑,以致本王不慎打上头……”言至于此,他摇头一声叹息,刻意摆出一副不堪细言的苦笑来。

    徐达一面上上下下一番细看,一面关问:“可有伤到筋骨?”

    朱棣顺势扶过徐达,一派孝子模样:“岳父不必担心,小婿这筋骨结实着呢。”说着,便请其入座。

    再说金钊听朱棣那般说辞,倒也十分配合。见徐达刚刚坐定,他便扑通跪地,叩首请罪:“都怪属下一时大意,差点儿伤了王爷,请国公与王妃治罪。”

    燕王妃打量了一眼金钊,又瞄了一眼朱棣。心中暗想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,演得倒也入木三分。然而这出戏总得适时收场不是?于是,她便接了金钊话头,故以冷语圆场:“幸得王爷并无大碍,否则,看本宫不拆了你的骨头!”

    金钊作态求饶:“属下知错!属下知错!”

    燕王妃横眉竖目一甩手,道:“回头自个儿领板子去吧。”

    金钊借坡下驴,忙谢了罪,起身将带来的礼盒放在案上,又对徐达与朱棣打恭致歉。见徐达略带烦意地朝门外撩手,便立马皮笑肉不笑地溜了出去。

    这时,燕王妃瞟了一眼朱棣,酒靥里半含一丝隐匿的笑意,悠着帕子朝朱棣踱去,一边俯下身子轻拭其锦袍上的污渍,一边道:“此事说来,也不能全怪人家金侍卫。”她说着,目光已转向了徐达,后头的话倒颇耐人寻味,“父亲有所不知,燕王近来得了匹怪马,会听着动静施进退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……”徐达听着倒觉新奇。

    燕王妃眉眼里渐显一丝调笑:“这马儿朝前走自然稳当,可要是冷不丁儿地朝后退可就没准儿了。您这女婿便又是个事事没谱儿的愣头王爷,这会子,没把他摔个头长犄角就算万幸了。”言到此处,竟仰望朱棣,嘤嘤地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徐达压着笑意道:“嗳……你这丫头,真是没规矩。”

    朱棣却顺势扶起燕王妃,故显浓情蜜意,转头朝徐达笑说:“岳父焉能不知她这利嘴?素日里闲来无事,就会拿小婿逗壳子取乐。”

    徐达故以慈容陪笑:“我看都是被你宠坏了。”

    朱棣佯作憨然,搔首皱眉道:“普天下就这一件瑰宝,幸被小婿得了,若不宠着岂不亏心?”

    燕王妃羞答骂俏:“你呀,就是个糖捏的舌头蜜泡的嘴。”笑着,自顾来到徐达面前,“父亲,你翁婿二人且先叙着,我去三姨娘那儿瞧瞧。几日不见弟弟妹妹,就着实想得慌。”

    徐达欣然笑应:“去吧。”随即,又朝门外呼唤,“徐棠……”徐棠闻唤进门,那头打着恭,这头就做了交待,“带燕王妃去北园逐月楼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徐棠应了诺,便引了燕王妃出门。

    “棠叔,你且先行一步。”燕王妃前脚刚迈出堂门,就转头朝门旁的金钊低声吩咐:“将本宫准备的东西送到北园逐月楼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金钊说着欲行离去,又被燕王妃唤住:“等等。轿子里还有个官皮箱,你且一并取来,隔些时候再送到二夫人处——就说那是宫里赏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金钊离去。燕王妃略作沉吟,自顾步下门前石阶,随徐棠而去。

    却说见燕王妃离去,朱棣便在徐达的招呼下于条案另一端落了座。

    “岳父,近来身骨可好?”

    徐达应说:“戎马之人,自是百病难侵,甚好。”因意识到招待欠周,他又扬声朝堂外唤来一位侍女,并吩咐上茶。

    那侍女正欲离开时,却被朱棣唤住。

    “小婿日前得了一罐扶桑‘玉露’,这两日正欲托人给岳父捎到北平去,不曾想岳父今日竟已回京。倒也算小婿有些口福,今天就沾岳父的光尝尝此物如何?”朱棣说着,已起身打开了案上的锦盒。只见那盒中装的是:青青素素一泥罐,平平整整一本经。

    眼见那二物,徐达欣然一笑,可那笑中却隐匿着一丝莫名之意。心中略作思量便起了身,说道:“好,今日咱就尝尝这倭国之物。”随即,又向门外引道,“西园有个竹林院,甚为清幽雅致,就到那儿去如何?”

    朱棣喜形于色,道:“好。”说着,便命那侍婢取了锦盒。

    而徐达却转头对侍婢吩咐:“去请洪嫣姑娘来侍茶。”

    欲知后事如何,但听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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