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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九十一章 焦头烂额 (第2/2页)
更接近于君臣,从小如是。 云舒犹记得自己母后刚刚病逝时的那些个日日夜夜,父王哀痛到无暇处理政务,更无暇关照自己的饮食起居,可他却忘了一个孩子失去母亲之痛比他失去妻子之痛更加恍然不安。那时候陪在自己身边的便只有沈意之和苏子臻,只不过陪自己在陵前痛哭的永远不是他,因为君臣不同席,也自然不能跪在一处。 “殿下既然已经决定,臣也不好再多说,可如果殿下要回疏国,臣就是拼着性命也会拦下的。”沈意之用轻松的口气说着生生死死,他不会忘记是谁动手来扰乱楚国并截下自己的信件的。 云舒的思绪从久远拉回到现在,她不可置否的笑了笑:“听你说起以死相谏还真是不敢置信,明芳同我说当父王命你二人寻我回京,否则便要罢官的时候,你可是一毛不拔。” 他们两个谈论着过去的事,那些琐碎好似农民在阳光下晒着的小麦,发出深沉黄色的光泽,美好而温暖,只是言犹在耳,有些人却永远也不能再回来了。 “你放心,我会留在楚国摄政。” 整个早朝,云舒耳中听闻的都是礼部在抱怨缺银子。 楚王大丧、荣妃下葬、云淨暴毙,礼部已经接连安排了三场厚葬,如今各国的使臣甚至是一国君王前来,礼部又要安排宾宴还有祭拜的诸多事宜,焦头烂额不说,就是银子太过吃紧。 还有一件事麻烦,那就是他从来没有接待过四国之中两位君王亲临,还有一位几乎已经是下一任浊沧之主的赢华,即便是两年前云舒及笄礼的时候,那也是疏王还没即位,宁王又因为楚王默许的原因住在了宫中。 简单来说,京中的大房子不够住了,要再建一个。 徐棣哭丧着一张脸,请求云舒能够暂时从国库中支出一些,可户部却说朝中所有部门都是按照份例来的,若给礼部开了这个先河,日后各部银钱吃紧的时候都出来哭一哭,那国库不是各位尚书自家开的了? 况且,国库的税收本来不多,每年要为了河流决堤、前线军资还有旱灾而拨出库银,如果现在拆东墙来补西墙,等到真有了突发之事,哭都来不及。 这户部尚书说话倒真的一点也不含糊,直接将徐棣的老脸气成了猪肝色。 徐棣急的出了很多汗,对云舒启奏道:“殿下,并非老臣不懂得节省银钱,只是因为诸位贵人身份相当,若让谁住偏小的地方都是不敬,臣失职是小,若造成了他国的误会那就是大大的不妙了呀!” 他的手随便指向一方,若有所指:“譬如那赢世子,他虽还未称王,可若让其感觉到我楚国的轻视,日后以他强大的兵力,恐为楚国带来灾祸!” 云舒听到两位众臣在朝堂上唇枪舌战,要命的是谁都有道理,心中又是叹息又是头痛。据她所知,这三个身份尊贵的人并非小肚鸡肠的凡夫俗子,即便有谁住的不如意,恐怕也是一笑了之。 但徐棣说的不错,即便他们三位不追究,可若是让这三国的臣民知晓,一定会以为他们抱不平,终究是麻烦。 “臣有一言。”沈意之忽然开口。 云舒坐在椅子上颔首:“沈大人请说。” “据臣所知,疏王是和公主殿下一起回的楚国且已经住进了衍庆行宫,宁王在一个多月前通过礼部送来了玉帖,可赢世子却是临时改为亲自前来。” “臣认为疏王身份尊贵且已经安排妥当,不宜更改,臣与宁王有过几面之缘,若宁王愿意可暂居鄙府,臣必奉为上宾,如此君臣之礼尚可保全,至于赢世子尚且不及宁王一筹,殿下只需效法宁王即可,这样一来,只要宁王不曾抱怨,那么赢世子便不会怪罪。” 沈意之的一席话说的不缓不慢,与徐棣的火急火燎形成鲜明的对比,更难得的是此举勉强合乎礼法,也算不错。 “不错不错,沈大人所言很是有理!”徐棣想见到救星一样对沈意之投去了感谢的眼神。 云舒点点头:“这法子可行是可行,只是由谁来做这个东道主呢?” 她的视线从众人面上一一扫过,所到之处皆是众人低眉顺眼的样子,瞧他们战战兢兢的样子就像一和她对视便会接到烫手山芋是的。 云舒将视线落在徐棣身上,结果他把身姿压得更低,看着马上要佝偻到地下去了,她心中轻轻叹了口气,对户部尚书说道:“丘大人刚才说的头头是道,不如这差事你就领了去?” 户部尚书听了一个机灵,然后缓缓跪下:“臣不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