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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没名字到底 (第7/7页)
南总督,最后总算换上投效了严党胡宗宪,这就遂了赵文华之意,而他在江南敛财,刮地三尺,又借着厘金的东风,贪污不知道多少银子,本来还想在东南继续作威作福,猖狂恣意,却被胡宗宪提醒他是身负使命的朝官,不能久留江南,这句话提醒了赵文华,他害怕自己长久在外,会被皇帝渐渐遗忘,要是再有言官御史成绩参奏他,那就玩砸了。 于是赵文华上奏“河清海晏,水陆功成”,嘉靖帝果然大喜,宣他还朝,他便带着自己在江南搜刮的金银财宝,打点行囊,张扬拉风地回到了京城。当然他最先要拜见的肯定是义父严嵩,拍胸脯表忠心保证他绝不会背叛严党,当然他想背叛也叛不了,因为他就是严党骨干,根本指摘不了,此时只能同舟共济,把眼前这劫难度过再说。 “既然真相是江南倭患依旧炽烈,”沈炼就道:“都督你应该立刻将真相禀明皇上,让皇上治赵文华欺诞之罪!” “这个不用我说,”陆炳道:“胡宗宪自淞沪之捷后,沾沾自喜,用兵轻率,自建大营,以为是唐朝开府的大元帅,我看他迟早要吃一场亏,等到江南的败报传来,赵文华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。” 就在这时,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紧接着有人敲门道:“都督,那小子来了。” 沈炼疑惑道:“哪个小子?” 却见这名校尉挤眉弄眼,陆炳拉下了脸来:“深更半夜,他来干什么?” 沈炼想了好一会,才恍然道:“原来是那小子,听说他如今风头盛地很,浙江头名解元啊,还是个大四喜,看来都督慧眼识才,当初可不就有意收拢他来锦衣卫吗。” 陆炳黑脸道:“……心性不定,放在我锦衣卫里,岂不是要扰得我锦衣卫上下不安?” 陈惇走进后堂,就见灯下两人相对而坐,没有一个理会他的。 “小子拜见大都督,拜见青霞先生。”陈惇有求于人,礼数那自然整整齐齐地。 “怎么,半夜是不是又做了一个什么异梦,梦到金甲神人来了我锦衣卫诏狱,”陆炳哼了一声,道:“你倒是看看有没有人再信你的鬼话。” “您锦衣卫是鬼神辟易的地方,您就是真神,哪儿还有其他什么金甲神人,”陈惇摸了摸鼻子:“……我编那梦,还不是为了外头流离失所的难民们。” “少在这儿花言巧语,”陆炳道:“你半夜三更跑过来,什么事情见不得人?” 陈惇叹了口气:“我不考了,我要回绍兴。” 沈炼皱起眉头:“你小子莫不是在说梦话,什么不考了?” “我的考试资料被人蓄意烧了,”陈惇一屁股坐下来,“多狠毒的办法,多恶毒的居心啊。” 陆炳听完事情,反而笑道:“你小子不是智虑周全吗?能在你眼皮底下做成这手脚,你还好意思到我这里来哭诉?” “这话怎么说的,智者千虑,必有一失!”陈惇拍着大腿道:“我还真没想过他们会这样明目张胆地做手脚,防不胜防啊,这回我可长了记性了。” 却见沈炼怒道:“原以为京察就够让他们手忙脚乱了,没想到还能腾出功夫来搞这种算计!” 往年大比之前,严世蕃都会在江西会馆约见江西的举子们,提前拉拢,许以富贵,自然有人纷纷依附,这当中买卖字眼的事情,其实人所共知,只不过证据却不明,所以抓不到把柄。而这一次因为丙辰京察,严党势力大减,严世蕃也没有宴请举子,也不曾嘱买士子,原以为是他们自顾不暇,知道畏惧了,却没想到他们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择手段,阴谋害人。 “看来他们的确是把你视为今年会试的最大威胁啊。”陆炳就道。 “可不是嘛,”陈惇昂首意气道:“我这次要是不中个五元回来,还真对不起他们这番苦心积虑的算计!” “说得容易,”陆炳骂道:“大话撂下了,你以为五元是探囊取物这般容易?” 陈惇故意道:“探囊取物的意思,是不是就是手到擒来,十拿九稳,唾手可得,不费吹灰之力,瓮中捉鳖?” “瓮中捉鳖是个什么东西?”沈炼被他的无赖气笑了。 “青霞先生博学多闻,难道不知道古代的大鳖,就是鳌,”陈惇道:“我这叫独占鳌头!” 陆炳挥手把他轰了出去,道:“滚滚滚,别在我眼前碍眼。” 陈惇心下一松,知道这事儿陆炳是打算出手了,走到门口却听陆炳道:“把你的考袋留下。” “得嘞,”陈惇涎着脸皮道:“谢过都督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