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朝当官那些年_第十二章 看盗版去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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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十二章 看盗版去 (第6/10页)

文华不是个傻的,听此言就料定密呈药方事发,一时惊得冷汗遍身,面如土黄,两腿筛糠般抖动几下,扑通跪在地上,叩头答道;“孩,孩儿怎敢。”

    严嵩冷笑一声道“如今还敢狡赖?你在皇上面前,献的何物?”

    文华心下慌恐,嘴里支吾道“没,没有什么。”

    严嵩益发恼恨,只哼一声,却不言语,从袖中取出一纸,冷冷撇在他面前,文华捡起看时。从头至尾,哪差一字,果是自己所奏密折,唬得魂都飞了,似啄米般只是叩头。见他狼狈之状,严嵩愈加蔑视,喝一声道“无义之人,如今你还有甚话说?”

    文华连连叩头道“孩儿该死,孩儿该死,求爹爹息怒。”

    严嵩见他痛哭流涕,只是叩头,心下厌烦,严世蕃从屏风后面出来,冲家仆挥手喝道“宰相座前,不配畜生跪伏,将这畜生,与我拖出去!”

    文华只是求饶,哪里便肯走,然而严府的仆役闻主人命令,哪个管他,如拖死狗一般,架出门外,掷于街道之上。又惹得许多人群前来围观,皆掩鼻哧哧而笑。

    文华狼狈回府,也是罪有应得,盖因他患得患失,心愈苦,计愈苦,送宝髻反结怨,献酒方复得罪严嵩,横亘方寸,处处难行。长安街上发生的事情,竟不消片刻,传得六部九卿俱都知晓了,都知道赵文华是遭了首辅大人的厌弃,竟被赶出严府,那素来与他看不惯的人拍手称笑,而那素来与他称兄道弟、奉承阿谀的人也都视他不见,一时间让赵文华灰头土脸,又气又苦。

    此时方才知道他之前的什么打算,全都是梦幻泡影、白日做梦,可怜他回府之后,吃不香,睡不着,惶惶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。一连几日,怏怏去严府赔罪。

    与在江南之时大不相同,昔日赵文华高贵显赫,神采飞扬,一呼百应,何等威风。如今不见了那满身傲气、贵气,却是一副哭丧模样,脸如灰纸,黯然无色,低眉垂脸,恰似霜打的赖茄包。

    偏是那门上的豪奴也势利,昔日见他之时,打拱作揖,爷长爷短。如今见他,脸儿也长了,眼也斜了,耳朵也聋了,任他低声下气,央求通报,只当不听见,睬也不睬,只抬头望那门前树上的鸟儿厮打,等赵文华去询问,便斥一声道“相爷有命,若是人时,尚可通禀,若是畜生,只是不见。”只差一口气把他噎倒在地。

    且说这赵文华屡屡吃得闭门羹,学得乖巧了许多,跑去了后门,未曾开言,先悄俏取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来,递与门人,这门人不像大门上的人难说话,见到银票还真放他进来了。

    赵文华好不容易进入严府,先见了严府家奴的头目,叫做严年,号为萼山。单说文华进府见了严年,分外客气,袖中出了日升隆的银票二千两,方才忝着脸打听道“爹爹这几日可好?我虽是无心,也着实冒昧唐突,惹爹爹生气,你我兄弟旧交,还望从中周旋。”

    严年摇首道“赵少保,你也太负心了,相爷恨你地很,不要再见你面。就是我家公子,也与你有些宿嗛,恐此事未必转得圆哩。相爷与公子的脾性,你也知晓,只怕不肯开情面。”

    赵文华听他有推辞之意,顿时将那上万两的银票塞入他的手中,只一个劲地作揖道“萼山兄,你也是一手遮天之人,无事不可挽回,此次总要你周旋,兄弟自然感激。”

    严年便收起了难色,眉开眼笑,轻轻咬耳献策。赵文华听罢,眼前一亮,连连点头,称谢不已。

    几日之后,东城的大觉寺中,欧阳夫人礼佛完毕,正坐上了轿中,却见一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,猛地扑上来,惊退一干轿夫仆婢,嘴中只喊着“母亲救我,母亲救我!”

    欧阳夫人大惊之下定睛一看,只见这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干儿子赵文华,惊讶不已“文华,你这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赵文华抱住欧阳夫人的腿,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地,只将自己说的无辜无心,一时冒失,害得干爹严嵩误会了他如何如何的,还说如果干爹干娘不肯原谅,他就跪死在这里。

    欧阳夫人自然架不住赵文华泼皮无赖的哭诉,只因这个干儿子一向算是孝敬,金银宝贝的孝敬都是寻常,主要是赵文华知道老太太想要什么,把自己真做成了一个孝子贤孙,全力以赴地巴结,把个老太太哄得团团转,拿着他比亲儿都亲,自然真心护着他。

    “好啦,不就是几瓶酒的事儿吗,”欧阳夫人果然信了赵文华的鬼话,“你干爹一向疼你,待寻个机会改过认惜,还计较你什么?”

    这日值严嵩休沐,九卿进谒之后,严党的骨干们也俱携重礼来进谒,盛宴之上,严嵩夫妇,高坐席首,剩下严世蕃及鄢懋卿、胡植之流,围坐两旁。家仆丫环,斟酒上菜,来往如穿梭。大厅之中,正是畅饮得痛快的时候。

    只见严年至厅内上席,悄悄对欧阳夫人咬咬耳朵,欧阳夫人暗暗点头,半晌说道“今日老爷休沐,阖座欢饮,大家都来了。怎么我看了一圈,是缺了个人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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