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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情难断 (第1/2页)
陪傅明烛来的,有傅家的同族长辈,和为他们牵线搭桥的媒人。 客人来了很久,安国公府没有设几案请他们落座,更没有茶水果品招待。 叶夫人脸色铁青,手中的团扇搁在怀里,半晌抬起来,不等摇动一次,便又随意放下。 傅家长辈先还有些歉意,如今也觉得被驳了面子,抬声道:“纵观我大唐朝野上下,就没有不准未婚夫纳妾的道理。” “好!”叶夫人这才冷笑一声开口,“原来堂堂相府,就半点也不顾礼义廉耻吗?” 见叶夫人动怒,傅明烛连忙从长辈身后走出来,跪地道:“都是侄儿的错,请伯母责打。” 他小心叩头,神情谦卑可怜。 叶娇这时推门进来,扬声道:“好,我来打!” 这话让傅家长辈和媒人同时惊诧抬头,傅明烛更是险些跳起来。 叶夫人看到女儿,沉声阻止:“安国公府不是匪帮贼窝,别人不懂规矩,你也是吗?” 这话明里是骂叶娇,其实是骂相府。 奶娘连忙请罪,拉着叶娇,带她站到屏风后面。 叶夫人端起茶盏轻呷半口,叹了口气。 “我这女儿原本就个性要强,受不得气。既然傅公子心有所属,咱们两家的亲事,就此作罢吧。” “叶夫人,您不能……”傅家长辈连忙劝说,又斥骂傅明烛,“快把相府的补偿,告诉叶夫人啊!” 傅明烛连声答应着,开口道:“侄儿已禀明父亲,只要娇娇过门,便可主持中馈。不光家中炊饮之事,凡涉及田产、商铺、钱粮,都由娇娇掌管决断。” 这是要把傅家的财政权柄都送给叶娇。 叶娇在屏风后冷哼一声,叶夫人看向叶娇,又收回神,垂眉摇头。 “我们家老爷离家修道已有十年,这十年来,安国公府一应琐事,都是我来打理。中馈账目,都是劳心劳力的事,怎么在你们相府眼中,竟成了可拿来交易的筹码吗?” 傅明烛张口结舌说不出话,叶夫人又问:“且不知你败坏了吏部员外郎家的女儿,又该如何补偿人家呢?” “还……”傅明烛犹豫着,知道躲不过,只能答道,“还请伯母和娇娇同意,让侄儿纳秦白薇为妾。” 吏部员外郎不是好糊弄的,宰相亲自到员外郎府上致歉,才得到对方谅解。 名声毁了,做正妻是绝无可能的。 让女儿做妾,也算是无可奈何。 可是对安国公府来说,这算哪门子道歉? 欺负了你,羞辱了你,负荆请罪做做样子,你还是得把女儿嫁给他,还是得让女儿同他苟合的侍妾日日相见。 叶夫人的手几乎把团扇扇柄折断,她勉强维持着主母风范,声音颤抖道:“安国公府愿成全相府同秦府永结秦晋之好,请傅公子回吧。明日,国公府便会上门退婚!” 她起身离去,傅明烛连忙跪行恳求,此时大门再次被人踢开,冲进来一个衣冠华丽的公子。 “是谁欺负我妹妹?” 响亮的声音震彻云霄。 来人正是叶娇的哥哥叶长庚。 叶长庚冲进屋子,迎面便见傅明烛神情惊讶要往外逃。 叶长庚哪会让他逃走,他大步上前,左手把傅明烛拎起来,右拳打在傅明烛脸上。殴打中不忘了从窗台扯来木杆当作武器,劈里啪啦打了傅明烛好几下。 傅明烛的门牙被叶长庚打掉,嘴里漏风,呼喊道:“嘿有此理!” 估计是要说“岂有此理”。 傅家的人慌乱地阻拦,叶夫人看着儿子得手好几次,才厉声喝道:“住手!” 叶长庚迅速停手,小跑几步扑向母亲,滑跪在母亲面前。 动作一气呵成,请罪也快。 “儿子错了,请母亲责罚。” 眼见叶夫人要教训儿子,傅家人再不敢待。他们拱手告辞,神情灰败。 “你怎么从书院回来了?”叶夫人问。 “傅明烛那龟儿子跟人厮混的事传到书院,儿子怕母亲和妹妹心情不好,就回来哄哄。” 他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一个油纸包,打开纸包,是已经变形的几样果子。 “哎呀。”叶长庚猛拍脑门,“打架前忘了拿出来,这下都碎了。” “就是,”叶娇踱步过来,“碎了的我可不吃。” 她虽然这么说,还是捏了一块放进嘴里,又不满道:“打轻了,是不是读书读得没力气了?” 叶长庚任妹妹揶揄,把果子再递一递。 “你别难过哈,哥哥再给你找个更好的,比柔儿嫁的还好。” 叶娇的姐姐叶柔,已经出嫁了。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说话,叶夫人所谓的教训儿子,不过是在他跪麻双腿前询问他。 “回来前吃饭了没?” 晚膳后,兄妹俩坐在秋千上聊天。 “还难过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