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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头再来 (第2/2页)
文秀才行一大礼以示受教“孙儿谨记祖父教诲!此行定全力以赴,为我狄家光耀门楣!” 狄老先生点点头,摆摆手示意他退下。 “四哥儿,四哥儿!”常松举着水葫芦,都快怼到狄怀仁嘴巴上了。 文秀才这才回神,接过水葫芦,仰头喝了两口。 显然,这狄老先生心里明镜似的,知道文秀才根本不是当年丢失的孩子。只是为了给狄家光耀门楣,才收留了一心想要科举入仕的文秀才,挂名狄怀仁。 怪不得苏碧染只是许诺升官而已,这狄老爷就放自己进门了。估摸着也是狄老先生授意的! 文秀才叹了口气,终究还是做了别人的棋子。 像第一次科考一样,文秀才一有时间就看书,所以相比第一次骑马科考,在马车上的时间也利用起来了。再加上有书童可以对练辩论,文秀才感觉这一路上的进步简直不要太快。 只是马车行路要比骑马慢许多,所以一路入住科考驿的次数也多了起来,随行人员也多,花销自然也就多了起来。 等到了长安城的时候,文秀才的盘缠竟然花去近一半。于是借着省盘缠的理由,文秀才拒绝入住客栈,强行带着常松和两个家丁住进了科考驿。 文秀才要做最后的告别,与过去告别,与墨晓嫣告别。 备考的几日,文秀才白日总共读书,夜晚就在小院里看墙上那首打油诗。反反复复的念着“遂点晓烟炭火盆”,情至深处,泪流满面。 开考前夜,文秀才独自一人到科考驿外面的长街上散步。相近的时间,相似的月亮,身边却没了同样的人。 “不知此时此刻,娘子有没有在看着这轮月亮。”这么想着,锥心之痛袭来,文秀才伸手抓着胸口的衣服,努力忍着内心的难过,生怕眼泪流下来。 坊间的商贩只见得一个胖子像是喝多了一样,身体摇晃,捶胸顿足。而后仰天长叹回到科考驿去! “又疯一个!”烧饼摊主说。 “年年如此!科考前总会有顶不住的!”信鸽摊主接茬。 “可这胖子看着家境殷实,竟也如此不堪重压?”烧饼摊主又说。 “你在这儿呆的时间短,有所不知。像他这样的,十有都是县衙家的公子哥儿。明明没什么本事,还被家里人寄予厚望。极有可能是独子,承担着光耀门楣的重任。”信鸽摊主拿着笔,在账本上写着什么。 “肯定是独子,如若不是,近两年收成不好,怎得口粮都到了他一人嘴里,生的个白白胖胖。” “所言极是!所言极是!” 二人哈哈一笑,收拾东西开始收摊。信鸽摊主四下环顾,见无人注意,悄悄拿起一个迷你信筒,把刚刚写好的小条塞了进去。 推着一车信鸽行至僻静处,再次四下环顾,确认安全后,给最能飞的那只黑色信鸽腿上绑好信筒。双手一扬,信鸽扑棱着翅膀,眨眼消失在夜空中。 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