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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你问我,我问谁? (第1/2页)
这文昌书院,乃望京城最高私学。 茅启之作为院首,曾经的科举状元,他的才学,无人质疑,亦是摘得花魁的最有力竞争者。 甚至外界一致认为,他就是那个离成功最近的男人。 万众期待之下。 茅启之的声音,幽幽响起。 “元放在此,只想向仙儿姑娘传达元放日日夜夜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苦思。”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。 说罢,茅启之居然是直接拿起浮盘里的一杯酒一饮而尽。 继而端着酒杯,状若癫狂地念了起来—— 有一美人,见之不忘。 一日不见,思之如狂! 凤飞翱翔,四海求凰。 无奈佳人,不在东墙。 杜康代语,聊写衷肠。 何日见许,慰我彷徨? 愿言配德,携手相将。 不得於飞,使我沦亡! —— 诗毕,琴音戛然而止。 这…… 随着赵仙儿的琴音停歇。 整个曲水流觞阁的与会之人也都齐齐噤声。 所有人都在品味茅启之的这首四字诗。 越品越惊,越品越骇然。 尤其是茅启之那种癫狂的状态,和念完之后的高声苦笑,紧接着一屁股摔回座位上的失态。 彻底诠释了思之如狂这四个字的含义。 字字如刀绞,句句诉衷肠。 将爱,写入了肺腑,融入了血液,似乎,要将灵魂都囫囵掏了出来。 其中蕴含的思念,撕心裂肺,令人动容。 这尼玛,完了。 赵仙儿,没了。 无数人绝望地瘫坐在地,看着莲花台上的赵仙儿,目光死寂。 包括陈洪包房里的杨顺也傻眼了。 这尼玛,什么情况? 阉割版的凤求凰都出来了? 卧槽? 我特么还没开始,就要倒下了? 而此时,赵仙儿微微昂首,隔空看着如痴如醉的茅启之。 后者望着她的目光里,写满了癫狂。 这目光,让赵仙儿感觉到有些不舒服。 诗,是好诗。 但这眼神,过于疯魔了。 这人精神上怕不是有点什么毛病? 她有些恐惧。 略一沉吟后,赵仙儿微微欠身,“仙儿感谢元放先生的垂怜。” “元放先生这一首凤求凰立意高远,直抒胸臆。” “仙儿由衷谢过。” “恳盼元放先生来日安好。” 说罢,她深深地施了一礼,便坐回了琴前。 琴音再起。 象征着曲水流觞诗会继续。 无数人松了口气。 这相当于没有判死刑? 但同时又有无数人绝望。 这么好的诗,这么绝的句子,依然无法得到赵仙儿的倾心? 那么她的标准,到底在哪里? 茅启之见赵仙儿坐了回去,眼里的炙热退得一干二净,取而代之地是无边的灰暗。 他苦笑着,朝一个小厮要来了几坛烈酒,抓着就狂饮起来。 羽觞随波泛。 流水继续潺潺流动,舒缓向下,托着酒杯拐过一道道弯,经过一个个人。 无数人倾尽全力吟诗赋词,尽显才学。 却连打断琴声都难做到。 前赴后继,一波又一波死在冲锋的路上。 四楼宿字房。 户部尚书公子杜允乐坐在榻上,目光贪婪地看着远处的赵仙儿,口水不停地在嗓子眼打转。 酒杯托盘行至门前,他连忙伸手挡住。 在他的背后,还坐着一个人。 一个眼神骄傲,神色幽冷的青年。 如若有文豪在此,便会一眼认出,这人便是翰林中秋诗会的诗才。 所谓诗才,便是一个诗会夺魁者的称呼。 翰林中秋诗会,更是一个水平极高的诗会。 能在这个会上夺魁,实力极强。 青年在杜允乐背后说,杜允乐在前面复述。 他冲赵仙儿拱手,笑着高声说道:“仙儿姑娘,既然方才元放先生以思念为题倾述了衷肠。” “那么才之便也以相思为题,希望仙儿姑娘能感受到才之的茶饭不思的思念。” 才之,是杜允乐刚刚给自己起的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