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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白夜(17) (第1/2页)
沈知昼将手里的枪,放在身旁的车前盖儿上,然后缓缓地,抬起了两只手臂,双手置于身体两侧。 身后那人见状轻佻一笑:“唷,想不到你这么怕死?” “你不怕吗?”沈知昼轻诮地反问了句,随后笑了笑,“怕死有什么不敢承认的?我怕死,我承认,你敢说你不怕吗?” “不好意思,我还真的不怕,做这一行,怕死可没意思——所以,”那人把枪从他后脑撤离开,却不忘讽笑阵阵,“我就觉得,是我爸看错人了。” “你是谁?” “我叫林槐。” 沈知昼扬了下眉,了然一笑:“林先生么?” “你认错了,”林槐淡笑着,“那是我爸。” 沈知昼不咸不淡地“哦”了声:“那你是他派来试探我的?” “算是。”林槐说,“也是为了来看看康泰亨,会不会让你使诈。” “那,看来我们之间误会不浅,我得找个机会跟林先生好好谈谈了。” 沈知昼笑着说,旋过半个肩膀,转身的一刹,顺手摸过放在手旁的枪,一个折身,胳膊挥出,枪口就抵住了林槐的脑门儿—— “当然,得先跟你好好聊聊,不是么?” 意想不到的,面前的,是个形容十分温润的男人,没有半点凶相,看起来年纪与他相仿,有个二十四五的模样,个头比他稍矮一些,身形也略单薄。 他的脸色不大好,像生了病,神色恹恹的,眼底挂着两道疲累的青痕,让他显得有几分阴郁。 林槐心中骇然一惊,吞咽了下口水,手里那枪刚要举起,沈知昼眼疾手快地用另只手直接一把掰过他的手腕儿,迅速将他的枪下掉,一脚踢远了。 然后一抬腿,勾翻了他膝盖,趁人没站稳,将其整个儿地拧压在了车前盖儿上。 “你……” 沈知昼一脚踩在保险杠上,人就倾身过去,枪口抵住林槐的后脑勺,眯着眼,凉凉地笑起来:“你说你不怕死,怎么脸都吓白了?是风太大,还是天太冷了?嗯?” “喂——” “你干什么!放开他——” 林槐的几个同伙大喊着,就要凑上前来。 沈知昼却是不疾不徐,轻轻地笑了起来:“别过来啊。我说了,我很怕死的,你们吓到我了,我不小心走火了怎么办?我的枪可不听我的话。” 林槐扭头瞪他,不住地挣扎着:“——你敢杀我?” 沈知昼扬了扬下巴,叫人过来,从车后备箱拿了根涤纶绳,三五下地捆住了林槐,全程枪一直没从他头上挪开过。 “我有什么不敢的?我怕死,可我不怕你死。” “放开他——” 砰—— 沈知昼手起枪落,一枪直接击中了一个直要逼近过来的男人的腿,那男人吃了痛,立刻跪地,他的枪口便挪回了林槐的太阳穴上。 “说了别过来,不听话。我要是杀了他,林先生能让你们活?” “一模一样的路数啊,”林槐冷笑,“康绥也是你这么杀的么?杀了康泰亨的儿子,你那几个兄弟回去都被康泰亨做了,你知道么?” 林槐指的是阿阚和虎仔。 沈知昼不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,只不过康泰亨装傻,他也装傻,多问无益,要讨伐找公道,也无益。 他要先自保。 “你是觉得康泰亨现在真的信任你了?”林槐笑了笑,“丢了一车货是不是?我在后面跟着呢,我可都看到了。” 沈知昼没说话,叫人过来给林槐捆住,扔到一旁去,拿枪压着。 自个儿靠在车旁,点上根烟,懒懒地问:“跟了多久了?” “也就从南城过来,一直跟着吧。” “真不嫌累,”沈知昼笑着,“什么目的?” “我说了,就是跟过来看看你会不会使诈。”林槐说,“果然,一车货没了。” 沈知昼一扬眉,眼底稍有兴色,漫不经心地问:“你弄没了的?想栽赃我?” “你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