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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陈国梁 (第1/1页)
“哎,你说,他们五个去了那么久,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啊?” 大巴车内,一群乘客趴在窗户边上,看着几百米之外的小村庄。 雨,还在下。 夜色,也越来越浓。 村子已经看不清了,只能依稀看到几粒忽明忽暗的灯火。 “会不会,那个村子其实是个陷阱,他们……都死了?” “别瞎说,我反而觉得,他们是故意不来叫我们,让我们傻傻的等在外面。” “要不,我们也过去看看?” “还是,再等等吧。” 乘客们,七嘴八舌的议论着。 “奶奶。” 一个小男孩,突然把自己的小身子,往奶奶身后拱去。 “安仔怎么了?” 老人低下头,摸着孙儿的小脑袋。 “有个大姐姐……” 小男孩指着大巴车另一侧靠近马路的车窗,奶声奶气的说道。 唰! 老人猛的抬头。 在靠近马路一侧的车窗外,静静站着十几个人。 这十几个人披麻戴孝,一身白衣。 最前面的一个女人,低着头,抱着一张正在大笑的男子的黑白遗照,静静的站在车窗外。 而在她身后,四个男子抬着一副红漆黑木的棺材,面对大巴车里的众人,安静站立,一动不动。 呼!呼! 老人胸口剧烈起伏,呼吸变得急促,她搂紧小男孩,整个人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缩。 “喂,你挤什么挤啊?” “一个老人家,还挤过来凑什么热闹啊?” 几个乘客不满的叫道。 他们一边抱怨着,一边回头看向老人。 然而就在他们回头的刹那,他们抱怨的声音戈然而止。 在他们极具收缩的瞳孔里,倒映出一支站在车窗外,静静看着他们的——送葬人。 “啊!啊啊啊啊啊!!!!” …… 昏暗的房间里,点着一盏煤油灯。 灯火如同蚕豆一般微小,火焰不断跳跃摇摆着,投下了一重重倒影。 白弈秋看着这盏冒着淡淡烟雾的煤油灯,心中瞬间有些触动。 “小烨,头不要太低,抬高一点。” 母亲坐在桌子前,一边织着针线,一边微笑的看着他。 “妈,我看不清。” 他揉了揉眼睛,嘟着嘴,趴在油腻开裂的木桌上写作业。 “那等一等,妈把灯挑亮一点,就看得清了。” 母亲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,放下正在织着的鞋子,拿起一根铁签,挑了挑煤油灯上的棉芯。 昏暗的灯光,瞬间变亮了一些。 “妈,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?” 他望着门外浓浓的夜色,眨着眼问道。 “别急,今晚杨公村水库放水,你爸他们都去抓鱼去了,等他回来,妈给你熬鱼汤补补身子。” “鱼汤呀……” 他咽了咽口水,眼神希冀的看着门外。 母亲也同样在看着门外,目光里充满担忧。 水库放水,那可是大水,稍不注意,就会出现危险。 政府是不准村民这个时候下水去捕鱼的,但是,家里,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吃过肉了。 “白……白弈秋……” 张龙轻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把白弈秋的思绪从回忆中唤了回来。 他站在门口,看着房间。 房间里,坐着三个人,同样在看着他。 其中两个男子,眼神非常不善。 而另一个长发女子,则只是好奇的看着他。 “进来坐吧。”陈教授走到长发女子身边,倒了一碗水,递给白弈秋。 白弈秋并没有接,他找了一个凳子坐下。 在他身后,神情有些畏惧的张龙和郭腾飞,扶着昏过去的陈小雪,踌躇的站在门口。 “你们也进来吧。”陈教授放下手中的碗,对着张龙说道。 张龙目光扫了房间里的众人一眼,然后看向白弈秋。 见白弈秋没有出声,张龙和郭腾飞对视一眼,这才小心的跨过门槛,走进了房间。 “她怎么了?”长发女子看着张龙两人扶着的陈小雪,皱着眉头问道。 “晕……晕过去了。”郭腾飞小声的说道。 他一边说着,还一边看了一眼那个叫做阿源的男人。 长发女人似有所悟的看了男人一眼,没有再问什么。 她站起来,走向陈小雪。 “把她交给我吧。放心,我们没有恶意的。” “啊?好,好。”张龙和郭腾飞无措的看了看白弈秋,见白弈秋没有反对,便松开了手。 “我叫陈国梁,这是我的孙女,陈思媛。”陈教授指着之前拿刀的男人,“他叫李源。” “而他们两个。”陈国梁指了指房间里的另外两个男子,“杨武和赵斌。” “年轻人,你呢?” “白弈秋。”白弈秋点点头道。 张龙和郭腾飞,也连忙说了自己和陈小雪的名字。 “这位小姑娘姓陈么?倒也算是我的本家了。”陈国梁笑了一声,看着白弈秋,“你们是今天下午那辆大巴车上的人吧。” “嗯,是的。老爷子,您能告诉我们,这…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?”张龙连忙点头问道。 “先别急。”陈国梁摇了摇头,看向门外的夜色。 “你们车里,应该还有人吧。” “嗯,大巴车里大概还有二十多个人。因为当时情况不明,他们选择留在车上,只有我们几个下车进村。” “阿源。”陈国梁转头看向李源。 李源看了眼门外,摇摇头道:“来不及了,陈教授。天,已经黑了。” “那,可惜了。”陈国梁叹了口气。 张龙和郭腾飞脸色顿时一变。 “老爷子,您的意思是……” “天黑之后,如果有人没有进村,不,准确点说,如果没有进到村子的房子里,那么,这些人就会消失。” “消失?他们是离开了这个地方吗?还是……”张龙连忙问道。 “不知道。不过,我更倾向于,他们死了。” 陈国梁示意李源把门关上,目光深沉的看着众人,“你们相信,这个世界上有鬼吗?” “老爷子您看,我们现在都这样了,你说,我们还能不相信吗?”张龙苦笑一声道。 “是啊,因为你们亲身经历过了,所以相信。但在你们没有亲身经历过之前,又会有几个人相信呢?” 陈国梁摇了摇头。 “这便是我要说的,鬼。” “鬼,从古时候就一直有各种流传,甚至古人还勾勒出了阴曹地府,地狱幽冥之类的说法。” “我们不知道那些泯灭在岁月长河中的东西,什么是真,什么是假。 但有一点是所有野史和神话传说都公认的,那就是,人有魂,死后而成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