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绝望 (第1/2页)
??()她想给他拿一瓶硫酸,可是这也只能想想。今天她私自去订婚场地的事真的惹怒他了,他正愁没有理由折磨她,识时务者为俊杰,她暂且忍忍吧。 去储藏室拿了东西,轻轻敲了下浴室门,然后避开在不远处淋浴的陆维钧把沐浴露放在洗手台上,刚想走,他关了水,冷冷道:“拿那么远干什么?过来。” 林若初咬咬牙走过去把沐浴露递给他,刚想转身,手心却被塞了个浴花,怔了会儿倏地反应过来,脸色通红怒道:“陆维钧,你这么大个人了自己洗澡都不会?没有自理能力的残障人士?” 陆维钧愕然了一瞬,脸色很快就像暴雨之前的天空隐隐泛着黑。林若初骂得很痛快但是刚骂完就后悔了,垂下眼不敢看他冷冽的目光,手指抓紧浴花沉默了一会儿,忍着气拿起沐浴露瓶子往上倒。她的手腕已经开始发肿,拿着瓶子都觉得发抖,陆维钧已经移开视线,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。 她的手有些凉,像玉石一样却软软的,在涂抹泡沫的时候不小心会蹭到他的皮肤。他很舒服,微微眯眼,伸手去抚弄她的长发。她忍住皱眉的冲动,把面前匀称健硕的身体当成一堵墙,发泄一样的用浴花使劲抹,一边暗自诅咒。他一低头就看到她长而密的睫毛,不知道是因为浴室的水汽还是别的原因显得湿湿的。她替他擦洗的手上沾满了白白的泡沫,松松软软,随着她的动作有一些落到她的睡袍上,渐渐浸润了丝绸。他伸手扯下沾湿的睡袍,这动作明显让她吓了一跳,抬头惊恐的看着他。 见她眼中还有隐藏不住的厌恶,陆维钧恼怒的皱眉,抓住她的手腕就想发火。她本能的用另一只受伤的手去推,他握住,她痛得脱力,眼前一花膝盖一软就往下坠,隔了几秒才哑着嗓子痛呼出声。陆维钧愣了下,见她嘴唇都白了不像是装的,仔细一看她的手腕,连忙把她身体稳住,拉着她坐到浴缸边。 如玉的皓腕上有青紫的指印,已经肿了起来,他想起刚才林若初弄疼他的时候他本能的自卫反应,心里也开始不安起来。他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,这样纤细的女人怎么受得住,连忙检查她的伤势,还好,只是筋骨扭伤而已,只是这几天她都不能提重物了。 他在浴缸里放了水,把她抱进去,轻轻把她额前被冷汗濡湿的头发拨开道:“你自己洗一下,我去给你拿药。” 他匆匆打开花洒冲去身上的泡沫,扯过浴袍走出浴室,林若初顿时觉得压得她透不过气的紧张感消失大半。她抬手看了看被他捏伤的地方,恐惧的种子在心中发了芽生了根,根系穿刺着她的的皮肉,让她全身都隐隐的发麻,有了这一次,会不会有第二次? 网络那么发达,她知道情?妇的生活并不见得都是闲适奢华的,有些有钱人没把这样的女人当人看,各种暴力层出不穷,陆维钧会不会是那种人?她打了个寒噤,曲起膝盖,浴缸里的水哗啦响了几声,氤氲的热气蒸腾着,模糊了她的视线。 恍惚中她似乎回到了去年春天,陆桓之和她去n市附近的风景区爬山,谁知山雾骤起,看不清崎岖山路,两人只能在半山的小亭暂时休息。当时四周也像浴室这样弥漫着淡白的雾气,亭子粗粗的木头柱子上凝结了细细的水珠,她左手和陆桓之交握,右手调皮的在柱子上画了个心形。她记得很清楚,陆桓之在她耳边低声笑了,说她孩子气,却也伸手,在心形的上面写了桓之,在下面写了若初,轻轻念道:“桓之爱若初。” 浴缸边的墙面嵌了大块的墨蓝色瓷砖,也被水汽模糊,她不由自主的伸手画了个心,在上面写了桓之,下面写若初,怔怔望着,陆桓之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,宠溺的说:“若初你这么大了还这么天真,总是长不大可怎么好?” 她当时踮起脚抱着他的脖子,俏生生的笑:“我就不长大,反正有你保护我。” 她现在永远天真不起来了,她长大了,甚至——老了,心老得和即将进坟墓一样,空余一张漂亮却呆板的面容。 瓷砖上的字很快被蒸汽模糊,她一遍遍的在桓之两个字上描绘,这是她最后的念想,虽然写一次就像在心里割了一刀一样,但是她要把他刻进血肉里,疼吧,疼吧,她活该,她先是在他生日上爬上他哥哥的床,又差点毁了他的订婚典礼,她这个祸害怎么还没疼死呢!她一笔笔写得那么认真,连陆维钧走进来都未曾发觉。 他见她魔怔了一样在墙上涂涂抹抹,也不出声,疑惑的走到她身后一看,目光凝聚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