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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纵马 (第2/2页)
扒了,向后缩了五里,这求凰大街,以前可是宫墙内的房子。”王姓军士边说还边朝宫城指了指。 “咋啦?宫墙内的房子长得好看些?在求凰大街纵马就因为房子好看?”新来军士一头雾水。 “我不想跟你聊天。你离我远点儿。”王姓军士一捂脸,持着枪走到树荫下站着。 “别介,王哥,我的亲哥,我这不是才从外州调来么,您行行好,给我说道说道。”新来军士厚着脸皮,从内甲里摸出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,四下环顾,看其他军士离得有一段距离,强塞到王姓军士甲袋中。嬉皮笑脸的说道:“亲哥哎,这是大冶的水烟丝,这可是禁品,国内可买不着,我在边关打扫战场的时候在冶军身上搜的,孝敬您的。” “去去去,跟你说话费劲儿。”王姓军士佯装拉扯几下,也没过多推辞。“这求凰大道,原来是御道,当今皇后是冶国人,迎亲的时候走得就是这条大道,皇上为了表示诚意,专门将这条道改成求凰大道,所以这条街叫求凰大街。” “这条街上的宅子,都是皇上亲笔御赐,街上走的仆役、门房,都比京外的八品官儿有底气。” “咱们大睦国,承着齐朝的风气,崇文尚礼,肚子里有学问,才是最大的本事。” “我跟你说,你可别在外面巴拉嘴儿,大睦能在乱世中生存,全赖宰辅大人联纵之策,咱们当兵的才能少打仗,少死人。可别国凭什么让咱占着最好的、最中心 的地儿啊。现在这个形势,谁都没本事单独吞了其他国家,所以跟咱们接壤的其他国家都不敢轻易挑事,把咱们打残了,自己也差不多被别国收拾了。” “道理贩夫走卒都明白,所以啊,谁知道以后这洛陵城还叫不叫洛陵。”王姓军士感叹。 “王哥,说骑马的事儿,说骑马的事儿。”新来的军士见他兜来兜去没说正事,有点急眼了。 “你急个卵!”王姓军士斥了一声,还是给这个新来的接着讲。“蓑衣巷里头那位苏公子,在京城可是顶顶的大才子,但他有个怪癖,只有喝醉了才做文章。” “京里头那些文人、公子、小姐,饮宴郊游时,哪个不是以拿到苏公子的最新的诗文而觉得高人一等。” “听说皇上几次邀请苏公子出仕,可苏公子从不答应,皇上爱才,也由得他去,据说宰辅大人读过苏公子的诗文,高兴得捻断好几根胡子呢。” “苏公子长相又俊朗,每逢出街,小姐们扔的绣帕都够你在京城买栋宅子。苏公子但凡有了新作,那些公子小姐必定是卯着劲儿争到手。京城公子哥要想讨好中意的小姐,送苏公子的诗文准是最好的礼物。” “蓑衣巷里,官宦家的小厮们,每日都等在风雨楼下等着苏公子醉呢。苏公子醉后,随写随扔。以前小厮们经常打架,咱们巡防司不得已,上官们想了个主意,求着苏公子的侍婢将那些诗文收集起来,统一从风雨楼二楼往下丢,谁抢到就归谁,但不可以有身体接触,谁要是违了规矩,下次就别再想进巷子。” “上官们对纵马小厮都睁一眼闭一眼,你说你要是认真打,你吃罪得起吗?” “今天苏公子醉了一回,不知道那些没拿到诗文的小姐们,要哭湿几条枕头呢。” “你呀,麻溜点儿,下次再有类似的情形,拉卡要快,放卡要缓,别伤了那些小厮们,到月底的时候,还指望他们请咱喝酒呢。” 新来军士连连抱拳,“受教了受教了,我这糙军汉,要是真打,一鞭子下去还不得皮开肉绽啊。多谢王哥提点,多谢王哥提点,改日我多跟您学学怎么打鞭子,您可不能藏私。” 蓑衣巷,风雨楼二楼。 竹制的露台伸出窗口二尺来长,一根青竹竿支起雕花的窗户,一个散发的年轻人趴在沿巷的露台上,身着花袍,看不清面相,手里拎着一壶酒,睡得正酣。 身后一名侍婢,十五六岁年纪,盘着芷兰髻,环佩玎珰,眉眼清秀,对襟的小红袄尤显腰身,下着湖蓝阔裤,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小丫头。 小姑娘噘着嘴,手心手背都沾着点点黑墨,皱着好看的鼻子,捏着小粉拳,作势虚捶自家的公子。 “哼,喝醉也不晓得回房间睡,自己喝醉以后多重自己不知道么,红棉要是没拉得住把您磕着了,那我可是全洛陵金枝玉叶大小姐们的头号仇人了。” (本章完)